“这样对主公……太……失礼了!”山姥切国广微弱的试图抗拒,他低声的说,“如果被主公发现的话,到底要怎么解释?!”

“我会认真道歉,后果由鹤丸国永全部承担。”鹤丸突然收敛起跃跃欲试的笑容,正色拍着胸脯保证。他认真的凝视着山姥切国广,那双金色的眸子倒映出白被单青年的脸,严肃的缓缓反问,“山姥切,你一直都是主公珍视的初始刀,最早见到主公的刀就是你了。我不知道……你能理解大家现在心中的那份渴望吗?”

山姥切国广:“……”

他无措的噎住了,怔怔的转头去看其他人。满脸向往的今剑,渴望的加州清光,沉默不语的宗三左文字,期待的前田藤四郎,眼镜后看不清神色的药研藤四郎……

“可是……”山姥切的声音已经微弱了下去,他再也说不出阻拦的话了,可是他心急如焚,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满足大家的愿望。他们根本见不到审神者的啊!

“没什么可是了,今天晚上怎么样?怎么样!”膝丸按住了山姥切国广的肩膀,鼓励的殷切望着他,那双漂亮的茶金色眼眸似乎会说话,气场一下子镇住了还要说话的山姥切国广。

“哦哦——今晚吗?!”鹤丸国永看到唯一反对的山姥切国广已经没话说了,其他人全票通过。他兴高采烈的举起手,赞同膝丸的意见,“很不错啦!速战速决,那么我们就……今晚采取行动!”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到最终,在场也没有哪位刀剑付丧神态度特别坚定的站出来反对,尽管大家意识到这件事不对,但他们全都是一副矛盾又心动的态度。山姥切国广忽然意识到:这是因为大家对这件事太过渴望了。他们只想亲眼看到审神者,而不是和往常一样面对冰冷不会说话的障子门。

愿望仅此而已,这么卑微。

“我到底该怎么办?”散场后,山姥切国广苦恼的独自坐在一边,绞尽脑汁的捂住了罩着白被单的脑袋,深深的埋下头,心情失落,“我也想……让大家见到审神者啊。”

“山姥切大人!”狐之助鬼鬼祟祟的跑过来了,它刚才没有第一时间阻止,而是沉住气不知道跑去哪里了。小狐狸现在如获至宝的跑回来,向山姥切国广分享他听到的话,“我听到了!狐之助听到了!膝丸殿下居然也反对大家去看审神者大人!”

“那他为什么……”山姥切不解。

“但是膝丸殿下说,大家都这么渴望,迟早会忍不住,只有‘心’是阻止不了的。既然鹤丸殿下现在提出来了,他认为最好趁现在跟去,把情况掌握在手里会更放心一点。”狐之助复述,“啊,这是膝丸殿下偷偷对髭切殿下说的话!如果晚上谁有冲动的举动,跟去的他也可以及时阻止。”

“真贴心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过来的长谷部幽幽的说。

“长谷部殿下!”狐之助被吓了一跳。不过长谷部没理小狐狸,而是一脸严肃关心的看着山姥切国广,偷偷压低了声音,不大情愿的继续说,“主公,我认为膝丸殿说的很有道理。与其担心以后哪天被鹤丸殿突然偷袭,被他撞破天守阁没有住人的事实,倒不如我们掌控好偷袭时间,提前安排好情况,演一出戏来让他们放心。大家只想亲自看一眼主人而已。”

“怎么演?”山姥切国广马上问。

如果不是有这个致命问题挡在前面,他已经动摇到愿意去乔装成审神者先应付过这一节了——是他亏欠大家太多了。

“只是不露脸的话……”长谷部的视线慢慢落到了山姥切国广的白被单上,突然若有所思。

五个小时稍纵即逝。

拍完了定妆照又去参与了周边产品设计的刀剑付丧神们再次疲惫的回到了本丸。

但他们还不能休息,大家在吃完晚饭后要抓紧时间去进行三个小时的内番——这段时间他们都是按照这种日程表进行的,白天排练晚上做家务。审神者通情达理的同意了他们前往现世排演舞台剧的请求,并且规定这段时间本丸按照最低消耗、能运转起来就可以了。

甚至连近侍都名存实亡,例如白山吉光,他每天都和大家一起前往现世排练,并没有留在本丸里照顾审神者——据说这也是审神者的要求。他们的主人分外好伺候,只要没人打扰他在房间里,给他留下足够的食物,他就能一直安静待着。

今晚情况却不太一样。

——晚饭之后,鹤丸国永熟练的翘了他的手合番,在天守阁前的漆黑小廊上汇合了加州清光,宗三左文字,药研藤四郎……本丸快一半的刀剑付丧神这会儿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