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玉在旁犹豫了一会儿,最后抿了抿唇,还是决定开口问一句:“皇上,请恕奴婢多嘴,您真的相信是临阳侯杀了老雍王?”

沈映抬眸扫了眼朔玉,背着手从书桌后面出来走到窗前,抬头举目远眺,“此事不在朕信与不信,而在于临阳侯必须死,朔玉,朕教你一个道理,什么都想要的后果就是会一无所有。”

朔玉怔怔看着沈映的背影,心里有些茫然,他既觉得皇上不应该对临阳侯这般无情,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也许欲成大事者,必须得舍弃一些东西吧,譬如情爱。

沈映负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一直没松开,克制着情绪,淡声吩咐道:“让北镇抚司的人仔细照看着,就这几天了,别委屈了他。”

朔玉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是。”

顾悯自从进了诏狱后便一直在等,可最后终究还是没能等来沈映传召他的消息,等到的只是赐死的旨意和一杯毒酒。

怕顾悯不相信,沈映亲笔写了圣旨,又让朔玉亲自前往诏狱传旨。

顾悯没有下跪接旨,背对着宣旨的朔玉站在牢房最里面的角落里,身形依旧挺拔,纹丝不动,宛如一尊雕像,一直到朔玉把圣旨念完,顾悯也没转过身,不过朔玉也没催促,静静地站在后面等着。

朔玉是一路看着顾悯和沈映走到的今天,却没想到两人最后会是这般结局,怎能不唏嘘。

良久,顾悯才嗓音沙哑地问:“皇上就连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见我么?”

朔玉低声道:“圣上说,既然情分都没了,那就没有再见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