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悯举着银针上前,对准了犯人的头顶,正要刺下去,突然想到什么,又问:“敢问先生大名?”

犯人闭着眼,一脸平静,毫无对死亡来临的恐惧,“隐姓埋名这么久,已经很久没有人问过我是谁了,就连我自己也都快忘了自己是谁,没想到死到临头,会告诉一个锦衣卫。你听好了,我是昭怀太子府詹事韩崇之子,韩遂。”

顾悯捏着银针的手微微颤了下,“原来是韩先生的儿子。”

犯人睁开眼,奇怪地打量顾悯,“你认识家父?”

顾悯闭了下眼,“实不相瞒,家父乃是龙虎将军、徐问阶。”

犯人闻言双眼睁大,不敢置信地道:“你是徐家的后人?徐家居然还有后?”

顾悯苦笑了下,“没想到你我两家后人第一次见,就是死别。对不住,为了报仇,徐某不得不暂时依附于阉狗一党,实在有心无力,不能帮韩先生脱身,但也不忍先生再受酷刑。”

韩遂凛然一笑,“徐公子何出此言,能在死之前知道徐家还有后,已是大慰平生,况且若能以我之死成全于你,韩某虽死无憾!以后铲除阉狗的重任就交给你了,来吧,动手吧!”

……

“来人!来人!”

等在刑房外面的锦衣卫听到顾悯在里面大喊,连忙开门冲进去,“大人,发生了何事?”

顾悯指着架子上已经气绝身亡的韩遂,道:“本官才刚问了他两句话,他就昏了过去,你们看看他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