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玉肯定不敢糊弄皇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是有人调换了他和顾悯的酒壶,而那时寝殿里只有他和顾悯两个人,所以换酒的那个人一定就是察觉到自己被下药的顾悯!

沈映只要一想到昨晚那个乱臣贼子对自己做的事,就恨得牙痒痒,好你个顾君恕!真是小觑了你!

身旁忽然有窸窸窣窣的声响,沈映以为是朔玉发出的,并没有当回事,也没睁开眼,语气森然地问朔玉:“朔玉,你说朕是皇帝,那是不是想砍谁的脑袋,就可以砍谁的脑袋?”

“臣能问问,皇上是想砍谁的脑袋么?”

沈映冷不丁听到顾悯的声音,猛地睁开眼,等看到面前站着的顾悯后,后背明明泡在热水里,却陡然蹿上一阵凉意,这个乱臣贼子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顾悯已经穿戴完毕,又恢复成了那个玉树临风的翩翩君子,一点都看不出来是那个昨晚在龙床上,敢对皇帝肆意轻薄的人。

朔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浴房里只剩沈映和顾悯两个人,而就在两个多时辰前,他们还同在龙床上巫山云雨,共赴极乐……

气氛变得有一丝微妙。

“你怎么进来了?”沈映双手扶住浴桶的边缘,把身体往水里沉了沉,警惕地望着顾悯。

“臣来给皇上请安。”顾悯拱手行礼,脸上却并不见多少恭敬。

沈映敷衍道:“朕安,你先出去。”

顾悯身形未动,黑眸注视着沈映,“臣来伺候皇上沐浴更衣。”

两人心照不宣,都没提起昨晚的荒唐事,但顾悯的眼神让沈映莫名觉得不安,这是个来刺杀他的刺客,昨晚却被他阴差阳错下了迷情散还失了清白,心里必然十分痛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