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珺脸色大变，却依旧不可置信的盯着那张熟悉又朝思暮想的脸，嘴唇哆嗦着出声，“阿衍，你说什么？”

独孤衍没有回答她，他一步一步向陆成珺靠近，每走一步他身上的杀气就更重一分，甚至吹的他衣袍猎动，俊美的一张脸，却宛如地狱修罗。

这一次，陆成珺才明白过来，独孤衍没有和她开玩笑，他说的是真的，他眼中的阴鸷，他眼中的杀气凛然，倘若眼神能够杀死人，她已经死了一万次。

“不……”陆成珺没有后退，此刻的她又恐惧又心痛，又迷茫，“为什么，阿衍，为什么要杀我？”明明他是爱着她的，他们之间曾经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她不过是骗了他一次，但是凭借姜沉禾对他的爱，一定不会对他如何，而事实上也是如此，姜沉禾只是说要解除婚约，之后便没有任何的动作，他依旧稳坐帝王之位。

而即便是她的欺骗对他造成了伤害，即便是他当时恨她，但是他曾经那么爱她，怨恨也只是一时，他会很快想起他们之间的感情，渐渐的原谅她，毕竟她那时候也是被逼无奈，他会理解她的吧？

毕竟他是那么爱过她，难道那么深厚的爱恋会一瞬间消失么？

陆成珺不明白，完全不能理解，她定定的望着独孤衍，仍是充满了希冀，和痛楚，“阿衍，你真的要杀我……你下得了手么？”

陆成珺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中流出泪水，依旧是昔日我见犹怜，梨花带雨的模样，以往她这样哭，独孤衍就会心软，她相信这一招始终好用！

然而，独孤衍看着她哭泣的脸，他的身上的杀意陡然暴涨，原本要一步一步走过去，他一下子冲到陆成珺的面前，狠狠的掐住对方的脖子。

就是这张脸，这该死的眼泪一次一次欺骗了他！毁了他的计划，要不是这张该死的脸，说不定小禾已然原谅了他，教习他仙术，他何至于受到那些小辈的轻视和侮辱？

陆成珺，这该死的女人，他所受的侮辱都拜他所赐！

尤其是姜沉禾被她传召入宫的那一日，本来她就奇怪，一向脾气不错的小禾怎么会突然发作，昨日他终于弄明白了，原来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在姜太后面前说小禾为了他独孤衍不顾姜氏利益，所以小禾为了消除姜太后的疑心，才先让人打了他的太监又百般质问他！小禾那么做是为了保护他！

当时他一直很屈辱，很心痛，不明白小禾为什么这么做，呵呵……

原来都是这个该死的女人！

该死的伪善一面以未来姜氏主母的身份维护姜家，一面又说对他旧情难忘所以才告知姜氏的行动！

呵呵……

虚伪的女人！

独孤衍大手一用力，那张原本虚伪的脸终于变了模样，呵呵，装，这个善于伪装的女人，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你……阿衍……”陆成珺只觉得脖颈被掐得疼痛不已，窒息感令她恐惧不已，心却更加刺痛，“为什么……阿衍，我为你付出那么多，你为什么要杀了我？难道你忘了我们昔日的感情？难道你一点儿也不爱我么？”

陆成珺竭力收缩脖颈，竭力的挤出这么一句话来，同时定定的，一瞬不瞬的看着独孤衍，她在充满希望的等待着，等待着他清醒过来，是的，他只是一时愤怒，他不会忘了她对他付出的一切，不会忘了她培养暗卫，建立军队的那些银两都是她辛辛苦苦，拼命劳碌赚来的，她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吃了那么多的苦，他曾经许诺过会让她幸福，可是……

她才想到此处，却见独孤衍那双眼睛愈发冷厉，杀意更加浓厚，那双手甚至几乎掐断了她的脖子。

可是她仍是不能够理解，她仍是拼命的嘶声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

一声一声虚弱又痛苦的质问回荡在破庙之中。

姜沉禾远远的看着，她想起自己前世质问陆成珺的时候，陆成珺也是如独孤衍这般无情，将她的的恩情一抹干净，狠狠的折磨她，丝毫不顾昔年旧情。

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