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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回到了许多年前,那个大火的晚上,他在那一夜失去所有。

如今亦然。

他把自己关起来,什么都不想听见,他厌恶这个人间的一切,似乎再无什么东西值得他留恋。

老天爷总要夺走他在乎的一切?!

外面的日头逐渐倾斜,射入的光线照亮了屋内浮动的尘埃。

尘埃在动,沈颢却还是一动不动,他就那么坐着,沉浸在逐渐流逝的时光里。

落日西沉,月上柳梢,繁星点点。

沈颢枯坐了一夜。

他想了诸多事,回忆了诸多事,也打算了诸多事。

这一天一夜,仿佛经历了漫长人生路。

翌日,房门终于从里被人打开。

守在外面的心腹早就心急如焚,顺着目光望去,心腹猛然眼皮一跳:“……大人!您的头发……”

只见晨光熹微中,二十来岁的青年,一夜之间白了头,再无一根黑发。

他面容清冷如玉,风拂过,吹起披肩的白发,一席白衣胜雪,微微抬眼,眼底无半分温度,像是藏着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每一个眼神都是透着煞气与绝望、灰暗。

沈颢的嗓音有些哑:“大惊小怪什么?取水来,我要沐浴更衣。”

下人刚要照做,沈颢又吩咐:“站住,去把府上的所有白幡都撤了,灵堂也撤下。”

下人:“是,大人。”

心腹担心沈颢,走上前恭敬道:“大人,您这到底是怎么了?”

是悲愤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