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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意眠比划一通,他微微颔首收下了这句赞美。随后道:“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还不能走。」

“误会了,我没有赶您的意思。”

「我必须要戚余臣亲口对我说一句话。」

不爱多管闲事是大少爷的优处,他没有询问其中的因果道理,直接给姜意眠出了一个主意:要是戚余臣不肯配合,他可以威逼利诱甚至用刑。这方面他颇为擅长,能尽快达到目的。

奈何她没同意。

「但凡你撬不开秦衍之的嘴,就不可能逼戚余臣开口。这方面他们固执得不相上下。」她回答:「只要帮我带一句话过去就好了。」

‘说’完,她忽然咳嗽了一声,喉间一股淡淡的腥气,脸色白得透明。

冬季使她虚弱了。

秦宅走了一个病重的先生,回来一个病弱的太太。这有点儿像一个糟糕的诅咒。也似万分巧妙的、值得细细品味的古宅循环。

“知道了。”

大少爷没什么情绪地应下这份差事。

他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既不了解父亲与小妹之间复杂深沉的纠葛,亦不清楚八弟与小妈的爱恨情仇。他没告诉意眠,自从日前回到上海,戚余臣就被他关进地牢至今。然而各种折磨人的刑具损招轮了一通,约莫还剩下小半条命,确实没有一丁点臣服的趋势。

老八意外地是个硬骨头。他想。

反正还吊着一口气,眼盲的她看不到伤疤。

这日他又独自进了地下室。打开灯,照亮一个浑身血污的弑父者,负责将小妈的话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