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承寒脸色不善怔怔地愣了片刻,他原本还想继续挣扎拯救一下自己的老父亲威严,但对着小团子那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说瞎话,实在是有点难度。

靳大总裁有些气馁地深深叹了口气,然后认命地将小团子甩在一旁的拖鞋捡起来,又重新给她穿回脚上。

闹闹你记住,不管你姓什么,都不影响你是我女儿的事实。

靳承寒义正言辞地说着,就单手将小团子从沙发上抱起,长腿一迈就向着儿童房走去,他照顾小团子重新躺回被子里,却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小团子身边俯身站定。

靳承寒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拉出一道长长的阴影,几乎将小团子整个包裹在影子里,他一字一句说得认真:我不愿意你去做的事情,只是我的想法,至于最终你要做什么样的选择,那是你的自由,我不会干涉。

但唯一一点,闹闹,你永远都不用不安,你父亲这辈子只爱过沈言渺一个人,也只有过你一个孩子。

我爱你们,胜过一切。

小团子乖乖地在枕头上躺好,她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靳承寒,漂亮的小脸上不知道什么表情,也没有出声。

靳承寒也没指望她一个小孩子能听懂这么深沉的承诺哦,于是也不等小团子回答,他就抬手帮小团子掖了掖被角: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

说完,他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靳承寒修长的手指刚刚搭上门把手的那一刻,只听见身后有咚咚跑来的脚步声,下一秒,还不等他回过头,小团子就伸出小胳膊紧紧抱上他的后腰。

大伯和二伯都跟我说妈妈去出差了,但我知道,妈妈肯定不是去出差了。

小团子死死抱着靳承寒不肯撒手,她乌黑的及肩长发散落在肩膀,豆大的眼泪一颗接一颗,抽抽搭搭地哭:干妈他们都喜欢用妈妈出差的理由来骗我,我以前每次都很害怕,怕妈妈受伤,怕她又住进医院。

小团子生来就倔强,她很少会哭的这么难过,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可是这一次,我好像没那么怕了,你那么爱妈妈,你肯定跟我一样,舍不得她受伤。

靳承寒感受着腰间那一双软软的小胳膊,心口就像是有一只刚刚睡醒的小白兔,连蹦带跳的离开,只留下七上八下的紊乱心跳。

他的女儿。

他又靠近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