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胤湛很给他面子的淡淡称赞了一声。

靳承寒却始终一言不发地坐在柔软的椅子上,半句没有发声,他微微低垂着眼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傅司夜抬手缓缓地摸了摸下巴,他觉得很不可理喻,他好不容易得来这么一艘限量版的邮轮,自己还没享受上一天逍遥快活的海上假期呢,就人被当作搜救艇,开到这荒凉的暗海里来。

这也就算了,重要的是,人家还不领情,他这没有功劳总有苦劳吧,夸他一句会死吗!

傅公子心里那叫一个不甘心啊,他忽而长步一迈走到遮阴的桌子面前,流里流气地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墨镜,啧啧出声:老三,你说说你,一天到晚总这么板着一张脸,别说女人了,就是我看了心里都发慌,你可别哪天把小火焰给吓跑了啊。

闻言。

席胤湛浅浅勾唇轻笑出声,他低头浅浅抿了一口杯子里的酒水,并且很有职业道德地没敢再喝第二口,打趣出声:阿夜,你这话说的不对,你以为你眼里看到的阿寒,跟弟妹眼里的阿寒会是一样的吗?

傅司夜立时了然地附和着笑了两声,连连点头:大哥说的是,老三对我要是有对小火焰万分之一的善良,我可就谢天谢地了。

靳承寒还是没有说话,他就像是听不到旁边两个人,刻意到不能再刻意的玩笑对话,一门心思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傅司夜见自己没事找事的方法根本就不奏效,于是很无奈地冲席胤湛摊了摊手,表示他真的已经尽力了。

要是换成往常,傅司夜敢说什么靳承寒被沈言渺甩掉之类的话题,早都不知道被人追杀了几千里。

可是此时此刻,一切都风平浪静。

席胤湛也是有些无奈地抿了抿唇,他竭力告诉自己不能再喝酒,他一会儿还得安排沈言渺的体检事宜,总不能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

阿寒。

过了须臾。

席胤湛才缓缓地开口,他沉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疑:这一次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你和弟妹的事情肯定不可能再瞒着靳老,你先前想要瞒天过海的计划多半也是用不了了,林家和靳老那边,你有什么新的打算吗?

靳承寒似乎终于有了一点点反应,他幽冷的眼眸微微抬了抬,蓦地端起面前的酒杯,仰头就是一口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