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是一鞭子狠狠落下。

靳承寒从没停止自己的困兽之争,他用尽所有的力气想要冲破这一层阻碍,他像个疯子一样敲门砸窗,撞得自己头破血流,狼狈不堪。

可他怎么也走不到她身边。

你他妈敢再动她一下试试,你跟我有仇你就冲我来,你怎么敢动她,怎么敢动她?!

靳承寒歇斯底里地大吼,他一片通红的眼底染着嗜血的怒火,额角不知什么时候破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流蜿蜒地淌下,整个人好似血湖走出的魔鬼撒旦。

所到之处只有死亡。

可他还是没能挣脱面前那一道屏障,鞭子从空中划过的声音,不断地在他耳畔响起,宛如魔咒一般不断放又放大,清晰到他无处而逃。

靳承寒曾经感受过那样的痛楚,所以他才更不能接受,沈言渺遭受同样的残酷。

他不再发火,不再怒不可遏,只是垂在身侧的手掌紧紧握起,咬牙切齿地逼出声音:你住手,你他妈给我住手,你不是要找靳承寒,我来换她,我来换她,你有怨气有恨气只管朝我来,我绝对不还手,你打我,你打死我都可以,你他妈听到没有啊!

那个黑影似乎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他嘲讽地冷笑一声,轻飘飘地开口:你说晚了,这个女人,已经死了。

死了?

沈言渺死了?

靳承寒脸上所有的怒火和着急顿时都凝固成了惶恐,他霎时间就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支撑,颀长的身影缓缓沉了下去,双膝结结实实地跪在坚硬的地面上。

滴答滴答——

有血滴不断自他紧紧攥起的手掌心流下,一声一声,那么清楚。

须臾。

靳承寒倏然回光返照一般抬起眼眸,他冷冽刺骨的猩红眸光宛如淬毒一般,恨不得将那个看不清面目的恶人碎尸万段,他不知道怎么就从自己身上摸出了一把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