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钰轻声回道,然后冲她微微颔首:“那我就先告辞了,太太,再见。”

“再见。”

沈言渺也淡淡地回了她一声,步伐略显木然地抱着一摞文件上了楼,然后抬手敲了敲书房房门。

规矩又知趣的轻轻三声。

靳承寒听着这清浅又熟悉的敲门声,一双黑眸不禁微微闪了闪,她这样疏离冷淡的敲门声他过去连着听了整整两年。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再听到过。

可是,现在。

又回来了。

“进。”

靳承寒难得纡尊降贵地应了一声,虽然只是简单一个字。

沈言渺轻轻将门拧开,一张俏丽的小脸没有什么表情地板着,只是径直向着书桌走去,把文件重重放在他面前。

接着,公事公办地将方钰的话一字不落地跟他重述了一遍。

说完,她冷冷地转身就要离开,自始至终一剪水瞳微垂,连多看他一眼都没有。

“沈言渺,你到底在跟我闹什么?”

靳承寒蓦然从舒适柔软的椅子上站起身,一双幽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单薄的背影,气闷地问:“不就是没让你看我换药,就这么一点小事,你还要借题发挥到什么时候?!”

那血淋淋的伤口到底能有什么好看的,她却铁了心地非要看!

他跟她好说她不听,非得要等到他发火将她赶出去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