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谦?”靳承寒几乎是咬牙切齿叫出这个名字。

“不是,只是一个朋友。”

晶亮的眸光黯了黯,沈言渺又淡淡地补了一句:“而且,他已经去世很久了。”

靳承寒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些,轻轻将她揽进怀里,安抚似地揉了揉她的长发。

沈言渺没什么表情地任由抱着,一张小脸几乎埋进他的肩膀,闻着那人身上淡淡的木香味儿,她眼眸微闭,有泪滴迅速在那如墨的衣肩上洇染开来。

这一滴泪掉得不明不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了谁。

私人飞机,舷窗外云峰层峦叠嶂,跟此刻沈言渺的心情一样,忐忑起伏。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走近靳承寒给的深渊,甚至几乎就快站在了悬崖边上。

但是她没有任何退路,似乎也不能自救,再继续,用不了多久就只能坠下去,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离婚吧。

在所有一切都发生之前,离婚是最好的选择了。

离婚后,她就再也不用在愧疚凉薄和情不自禁之间挣扎。

靳承寒就像是毒品,碰不得的,会依赖成瘾,也会不得好死。

根本不受她控制,渐渐脱离轨道的心。

她不敢再赌下去了。

恍惚有泪水模糊了视线,沈言渺苦涩地勾勾唇角,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拿出手机给助理发了一条消息。

尽快帮我草拟一份离婚协议书,女方净身出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