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额头轻轻抵在一起。

“试温度要这样。”

清清冷冷的声音在牧行方耳畔炸开,尾音莫名有些上扬,轻飘飘的,不知为何还带着点软,让牧行方觉得说出这句话的人心里有些小得意。

他耳朵根顿时飘起一片红。

鼻尖嗅到喻以年身上好闻的味道,牧行方喉结滚动了一下,僵在原地,呼吸屏住,一点也不敢动。

然而额头传来对面人身上的温度,不正常的烫意让牧行方陡然回神,心底深处的那点旖旎也消散了一干二净。

他拉开两人距离,声音不免焦急起来:

“很烫,你发烧了。”

但是刚刚还和自己说着话的喻以年此时却没有出声,头微微低着,颜色靡艳的唇微微张开,吐露出灼热的温度,任由牧行方抓着他的肩膀,好像已经烧得昏昏沉沉了一般。

牧行方眸中现出忧色。

然而不过两秒,那忧色便被一抹坚定所取代。

他将喻以年后腰轻轻抵在楼梯扶手上,一只手护在喻以年的后背处,而后快速俯下身用另一只手捡起喻以年先前散落一地的资料,一一整理好替他拿着。再回过头来将垂着眸,神情难受的喻以年揽进怀里,让他能够依靠着自己慢慢行走。

喻以年迷迷糊糊中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好烫,像是吞吃过一团火焰那般难受。

因为大脑不清楚,动作有些失衡,他难免走得跌跌撞撞,有时还会踉跄一下,差点跌倒。但每当这时,都会不知道从哪里伸过来一条有力又结实的胳膊,眼疾手快地把自己拦住,避免自己与大地亲密接触。随后自己便会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再一步一步地带着自己走。

迷糊中的喻以年觉得,这个动作莫名得令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