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的同时,对面喻以年的身影也映在了他眸子里。

好看的面容因为略微低着头的缘故,令人有些看不清。不过淡色的唇倒是因为专注而轻轻抿着,一粒小痣点缀在他唇边。

牧行方的眸光在他的轮廓上慢慢描摹,从发顶到下巴,从葱白细长的手指到纸面上落下的工整隽秀的字体,心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冒着些想法。

这好像是他和喻以年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相对吧?

也是第一次这么相安无事地坐在同一张桌子旁。

想着想着,牧行方渐渐变换了姿势,一只手托在脸颊旁,另一只手夹着笔,一副遇到难题凝神思考的模样,眸光却半敛着,偷偷瞧着对面人。

偶尔喻以年稍微一动,牧行方便像是听到了风吹草动的小动物,飞快地收回目光,笔在手中略显慌乱又十分迅速地调正,尖头对着书本,装作一直做着题,从未分神的样子。

这么时间一长,也或许是受到了喻以年的感染,牧行方渐渐冷静了下来,急躁的心情被抚平,鬼画符一般的数学符号也能进入到脑子里,真真正正投入到了做题中。

九点四十分。

喻以年放下笔,微微舒了一口气。

他今天本就没打算熬夜,因此完成了事先定下的计划,他也就准备离开了。收拾东西的时候,喻以年顺便瞅了一眼周围,发现陆陆续续有人起身拿着东西离开,而自己对面的牧行方也不见了踪影。

也是,时间不早了,真想熬夜学习的话,大可以去楼上,留在这里的基本都是要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