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恕看来，原来的姜娅并没有被驯服成温顺的羔羊，至少她与自己印象中的“人“相差无几——有主见、有想法、有情绪；或许正是她的一言一行让大人们感到叛逆，所以制定了种种规则来约束她，比如说要守时、要优雅。

如果这一切发生在沈恕自己身上，他不会有什么异样的情绪，甚至毫无影响；但是正在经历这些的姜娅，只有十七岁。

一个孤立无援的小姑娘想要靠自己突围，难如登天。

他正低头思索着，却瞥见楼道上几道被阳光勾勒出的剪影。

哦……刚才还数漏了一个，处处与自己作对的同学。

一群女孩走上来，将沈恕前进的道路截断，不怀好意朝他靠近。

沈恕两手插兜，不慌不忙，从高处俯瞰着几只拦路虎：“怎么，专门来堵我的吗？”

这堆人里，他勉强认出了两个：丽丽和莉娜，也是今天早上故意让他迟到的两个女孩。

莉娜脾气最火爆，被沈恕一激，推开她的同伴朝他走来：“你今天很得意是不是——提前交卷？！只怕你又交了几份涂鸦上去！”

“莉娜！”一旁的丽丽连忙拉住她，“校规写明了不许斗殴。她不值得你动手！”她用眼神示意其他的女孩，“你们去。一巴掌一张黑卡。”

原来又是校规。沈恕没动，他也不想再被校规处罚，毕竟今天早上已经吃过一次亏了。

既然不能打架，那吓吓这群小女孩们也无妨。他盯着其他来势汹汹的“同学”，话却朝着罪魁祸首，懒懒地开口：“你们一个两个都以为我好欺负是不是？”

对面两人面面相觑。以往的姜娅要么生生受下接下来的巴掌，要么逃跑，从来不敢对她们说重话。

丽丽明显有了几分动摇，而莉娜却咬牙硬撑：“虚张声势。动手！”

沈恕看着近在咫尺的巴掌，屹然不动。“托你们的福，今天放学后我要被李老师留下。要是看我受伤了，老师肯定会关心我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