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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就放弃了劝说的念头——因为根本就没用。楚忻看他装模作样地翻看书架,没几页便走马观花地过去,迟疑片刻,还是从抽屉里翻出一套文房四宝来,“喏,这个给你。”

楚沛一眼认出那是他的东西,新得跟没用过一样,“你还留着咧。”

尽管有些不以为然,他还是大喇喇地收下,毕竟姊弟俩说不定什么时候再能相见。

临走时,楚忻担忧地道:“无论如何,照顾好你自己。”

当初去封地她也是这样说,楚沛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可看在姊姊情真意切的份上,他还是勉强敷衍道:“唔,我会的,你也是。”

他模糊觉得姊姊心中自己的地位是不一样的,仿佛他们是世上唯一血脉相连的两个人,不过这世上的一切他都获得太容易了,因此楚沛也想不到要去珍惜——他并不懂得,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便再也回不来了。

纪雨宁在门前掉了几滴眼泪,泪眼婆娑地哭了回,方才转身返回殿中。近段时间她总要假惺惺地演这么一场,于是宫中气氛一日沉重似一日,人人自危,生怕哪日就变了天。

楚珩早发现她当初并非夸大其词,看她眼圈红红鼻端肿肿地进来,楚珩竟也心里微酸,强笑道:“朕又不是真出事,何必伤心成这样?”

纪雨宁嗔道:“还不是你成天躺着,叫人看得心慌。”

好人也得躺出毛病来,何况皇帝并非只做做样子,每日还专程叫人煎了各类补药送来殿里,哪怕不喝,那股药气熏着也怪难闻——是药三分毒,纪雨宁就怕熏出毛病来。

所以她才想着加快脚步,催那些藩王快些动手,这桩心事也能早点了了。

楚珩沉吟道:“那张方子已让她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