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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雨宁尚在喃喃自叙, 楚珩声音低沉,“不必多说,朕都知道。”

纪雨宁一怔, 他怎么可能知道?这桩事她对谁没提起过, 除了家中至亲, 爹娘死了,纪凌峰亦不可能不顾她的名誉, 拿这种事到处嚷嚷。

楚珩定定望着她,“阿显。”

这个熟悉的名字刹那勾起了纪雨宁的回忆, 眼前人的轮廓与记忆里渐渐重叠起来,她下意识重复, “阿显,你是阿显?”

楚珩默默点头,当时他跟母亲被贬扬州,未免先皇后残害,只能遮头蔽面勉强过活,阿显便是当时用的化名, 起初不过念着好玩, 哪知对门绸缎铺的小姑娘却叫上了劲,回回见他就笑眯眯地喊他“阿显”, 再给他一把松子糖,跟唤家里那条大黄狗似的。

楚珩那时还有些郁闷,及至见小姑娘并无恶意, 反而自来熟地做出许多示好的举动,他才渐渐敞开心怀。

凡此种种,都证明皇帝所言非虚,纪雨宁忽然感觉脑子不够用了, 数年前所见那个瘦不拉几、面容阴沉的少年,怎么也难以与眼前英气俊美的男人联系起来,细看起来倒有几分相似,但……气质差别也太大了!

她一直还以为对门是个穷的要饭的臭叫花子,岂料会有这番身世呢?

楚珩赧然道:“你若还不信,朕还有一物可以证明,你身上该有一块玉佩?”

纪雨宁不假思索进寝殿找了出来,原来她一直都好好收着。

当时两人情之所至,不能自已,而楚珩又太过害羞,不懂得说什么情话,思量下,唯有将随身携带的玉佩塞进她衣兜里,表示他会勇于担当,决不食言。

偏偏纪雨宁没有领会出这层意思,只顾仓皇逃离,事后虽然发觉,还以为那是家传的宝贝,倒也不曾多想——她知晓爹爹绝不肯让自己嫁给这样穷要饭的,又怕一旦事破,爹爹会上门问罪,因此反设法隐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