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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尚未到黄昏,玉珠儿便背着啼啼哭哭的楚忻回来,小姑娘脸上满是泪痕,手上还汪着血。

纪雨宁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玉珠儿将孩子放下,小姑娘便奔赴纪雨宁怀中,纪雨宁一面柔缓地为她拍背,一面用眼色质问玉珠儿,令其切莫隐瞒。

玉珠儿为难道:“原是郡王殿下看上了小郡主的东西……”

要说楚忻是不会主动招惹弟弟的,然而小姑娘总是有些爱美的脾气,课上趁人不备,便将几个砚台都摆在桌上赏玩,原本以为背对着楚沛该看不见,哪知楚沛是个不专心听讲的,早瞄上楚忻带来的那些“奇珍异宝”。

一堂课刚讲完,楚沛便麻溜地蹦过去,要把十二生肖占为己有,哪晓得砚台太多一时抱不完,楚忻也是当仁不让,两方正争执间,先生去而复返,眼看学生如此胡闹,登时大怒,也不问是非缘由,当即就罚两人各抄千字文十篇。

楚忻倒还是乖乖领罚,然而楚沛从没受过这等羞辱,立时就跟先生顶撞起来。

听起来也不大关她的事,纪雨宁皱眉看着小姑娘通红的手心,“那这血迹怎么回事?”

玉珠儿道:“郡王殿下把砚台往先生身上砸,砚台没破,先生的头破了。”

想是因小孩子气力不及,伤得并不很重,经太医草草包扎过,据说已无大碍。

纪雨宁皱起眉头,“那先生有没有说什么?”

玉珠儿垂目,“不知,只说要休养两天。”

江南来的大儒,必定还是有些风骨的,只是给皇帝当差却不比寻常,若为一时意气而辞官反倒不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