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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些都不重要了,无论对错,纪雨宁已然得到解脱。她趴在楚珩结实的胸膛上,手指一圈圈画着线,感受着指腹下肌肉微微的战栗——这个男人确实是可爱的,因不自知便更让人觉得向往。

纪雨宁有了一丝留恋之意,她忽然说道:“明年我想回扬州扫墓,你能陪我去吗?”

楚珩自动把这个翻译成“见家长”,也对,兄嫂都见过了,自然该看看岳丈和丈母娘。

他轻轻嗯了声,想起他俩的初识也是在扬州。那时他还是个被贬的可怜皇子呢,她不知他的身份,他却早知她是大商贾的女儿。

回想起来简直物是人非,楚珩谨慎地试探道:“你在扬州可有何故人?不如趁机也走访一二。”

自从十六岁那年出事,爹爹便将她拘在家中,不许她出去半步,纪雨宁早就跟亲朋故旧断了往来——至于更早一些的,那些尘封的记忆她也不愿多想。

楚珩见她紧紧闭着唇,便知犯了忌讳,只得把话题岔开,暂且不表。

因着公主府还有任务在身,纪雨宁没打算久留,只吃过早饭便告辞了。

穆氏一改昨日的疏淡,竟依依出言挽留,仿佛很舍不得小姑子和她一家似的。

实在留不住,只好涕泪连连地送客,临走还送了一大堆东西,有今秋新收的大米,各种菜蔬果干,以及各色布料——都是些零碎尺头,做衣裳是不够的,拿来纳鞋底缝扇套裁手绢倒是不错。

纪雨宁简直啼笑皆非,可见那两块金锞子已经收服了穆氏的心,否则她这种小气鬼不会想到要还礼的——就算如此,她也不肯让收礼的占了便宜,净捡些物美价廉的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