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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不打算就这么回家了,正好天边露出了龙吸水(彩虹),可见已经放晴,她越性拉着玉珠儿到集市上再转悠一遭。

玉珠儿简直瞠目,小姐向来端庄自持,今日却这样有兴致,不会真是被那穷书生给勾引去了吧?

李肃愤愤地回到家,简直无一处痛快,本想叫个小妾来诉苦,这等子事也不好对外人言说——向来贞静的主母与外男言谈甚欢,不是私通是什么?对他而言更是奇耻大辱。

李肃浑忘了从前对纪雨宁的种种不公,只觉得对方这样旁若无人肆意调笑,无异于把他的脸面放在鞋底踩。

就连桌上的乌纱帽都隐隐冒出绿光,仿佛在嘲笑他的处境。

李肃紧咬牙关,舌头都差点戳破,他也不觉得疼,只是坐卧不定在室内来来去去,仿佛困于笼中的斗兽一般。

本想等纪雨宁回来问个仔细,哪知从晌午等到天黑,依旧不知所踪——这贱妇,莫不成要在外边过夜么?

正要发动府内侍从出去找寻,可巧纪雨宁姗姗归来,身后玉珠儿怀里还搂着大包小包,都是集市上买来的东西。

纪雨宁并非贪图享受之人,愈是如此,愈显得其中可疑,待玉珠儿进屋之后,李肃便冷沉沉地发问,“你去了哪儿?”

纪雨宁大马金刀在贵妃椅上坐下,半点没有躲避的意思,只轻抬眼皮,“老爷一向不关心我的动向,今日为何这般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