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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何必为了她得罪老爷,看她跌一跤不是更好?

李老太太心中烦躁至极,这个纪雨宁行事看似毫无章法,却桩桩件件都像跟她对着来,不会是故意的吧?否则什么醒酒的法子用不得,偏偏这样?

想起那一袋子用掉的钱老太太就直哆嗦,比较起来,平白被浇了桶冰水的儿子都没那么可怜了。

但纪雨宁这样言之凿凿,又有个身怀有孕的眉娘从旁帮腔,老太太只能忍着气不发作,“等会儿老爷出来总得有人伺候着,依你看谁合适?”

宿醉最是难熬,有时候夜里头疼会醒过来好几回,不管儿子是为了应酬还是寻欢作乐,老太太总不能放着不管。

妾室们齐齐后退一步,没看出李肃的酒品这样坏,待会儿再折腾起人来,谁受得住?

纪雨宁道:“谁去都不合适,不若就将老爷安置在书房,再放两个小厮服侍,若真是醉中癫狂,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李老太太无奈,“你看着办吧。”

心想这纪氏原来也不傻,平时看她是个贤妻的表率,一出了事就躲得远远的——先前怎会想到娶她进门呢?

过惯了富贵生活的老太太早忘了以往的发迹史,只觉得儿子有眼无珠,找了个泼妇给婆婆气受。

杜姨娘秋姨娘等人倒是称愿,暗暗歌颂夫人贤德,临危不乱——死老太婆,这么关心儿子,干嘛不抬去寿安堂中?

这厢纪雨宁便握着阮眉的手,“眉娘今日受了惊吓,不如就随我睡,也免得老爷过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