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被打的双颊红肿，口中含混不清。

泾阳县令司马基顿时感觉天旋地转，差点晕了过去。

他是皇族司马氏的旁支血脉，虽然只是个小城县令，但也被秦王接见过，自然认出被胖县尉压着打的正是秦王本尊。

“张……张大胆，你果然好大的狗胆！居然敢对秦王殿下动手！”

司马基声音发颤，上前一脚将胖县尉踹翻。

“秦王？他真的是秦王？”

胖县尉裆部瞬间满是水渍。

几个衙役上前将他按住，他没有丝毫反抗，一副死猪模样。

“司马基，快给孤王杀了他们。特别是这个贱奴，我要灭他满门！”

秦王抹了把眼泪，发出怒吼。

“秦王殿下饶命啊，我死了活该，别灭我满门啊！”胖县尉哭嚎大叫，其余守城的卫兵也都哭着求饶。

柳毅眉头微皱，胖县尉如此作为，就算杀了也是应该，但灭他满门就有些过了。而且其他卫兵不过是听命行事，因为这件事被杀就很冤屈。

柳毅开口劝说道：“殿下，你如今正是收拢人心的时候，如果在泾阳城大肆杀戮，恐怕会对殿下名声不利。不如放过他们性命，这样反倒能宣扬殿下仁义的名声。”

“还是柳卿说的对。”

秦王这时也镇定了下来，理智重新控制愤怒的情绪。听柳毅这样一说，他想起这一行的目的。

小不忍则乱大谋，孤王此行求雨，是要收拢雍州民心，夺取属于痴呆儿的气运，绝不能因为这些贱奴坏了大事。暂且先饶过他们，等孤王日后定了天下，再报复回来，到时要杀要剐还不是由孤王说了算。

呼……

秦王深吸一口气，开口道：“既然柳卿求情，孤王也不是心胸狭窄之辈。你等不知者无罪，孤王便饶过你们性命。”

此言一出，诸人大喜过望，一时间涕泪交加。

“多谢秦王殿下，多谢柳大人！”

众人欢呼，胖县尉更是抱住柳毅大腿，痛哭流涕。

秦王在这里丢了脸面，不想久留，在县令簇拥下向城中县衙行去。

……

月上柳梢，时值午夜。

秦王换了一身衣服，高坐县衙上。

“多亏了柳卿一路护卫，孤王才能活着到泾阳城，柳卿真是孤王的恩人啊。”

柳毅嘴里应酬着秦王的赞美，心思却不在这里，想着尽快离开去找许雄。

“赤练呢？赤练不是在泾阳城吗，还不来见孤王！”

秦王向县令发问，原本护卫他的上千手下都死在嵯峨山鬼兵手中，秦王此刻孤家寡人，没有安全感。

“殿下，赤练道长暂住在城南的天水观中，不知殿下驾临，我已经派人去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