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针时也和她抄录生命体征时一样认真,动作温柔和煦,虽然表情冷冷淡淡的,但长安能感受到她的仔细。
比以前的那些护士好很多,也比知乐的护工好很多,她天生好像就是做这件工作的材料。
针,打得多了,也有些麻木了。
可手腕在纪简的手里,像一个工艺品被对待。
这是头一次,长安感觉打针不是一件冷冰冰的事情。
不过下一秒,纪简拿出了一个留置针,钢针十分粗大,在长安眼底泛着金属光泽,他心底抖了抖。
又是这玩意儿,要把这东西塞到他的血管里,为了方便以后吊针。
长安烦躁地闭上眼,准备即将迎来的剧痛。
冰冰凉凉的酒精棉花在他的手背上慢慢擦拭,速度却越来越慢,直到一声清冷的声音响起。
“你害怕这个?”
长安睁开眼,望着纪简,垂下眸子,没有眨眼。
眨眼代表是,不眨眼代表否。
他违心地表态——自己不讨厌,让这里的工作人员方便才是最重要的。
“那就不留这个了。”纪简心底里明镜儿似的,她知道小时候她弟弟也不喜欢这玩意儿。
纪简转头将留置针扔垃圾桶。
长安:嗯?
不给他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