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小时候的孤儿院,还是稍微大一些的社会福利机构,都有他成长的影子。
他得了渐冻症的十几年间,读了特殊教育学校,受到了很多社会人士的帮助,有捐助他物资的,有帮助他联系治疗的,有把他推荐到知乐公司实验组的。
那些好心人士走马观花在他脑海中过了一遍,实在是太多了,他没能一一把他们的名字记下来,也不知道他们中大多数人的联系方式。
长安无力地握紧拳头,这些人都被放弃了。
曾经那个无比繁华的临川,被放弃了。
大雨下过后的两天,医院里出现了很多发低烧的人。
血液检查科室忙到爆炸,护士们匆匆忙忙把一支又一支的血液装好,送到医护人员手上。
医护人员一脸严肃,等着机器吐出检测结果。
每出来一份,但凡显示有感染病毒的,外面等待结果的患者就会被拉到隔离房间。
等着病发,等着绝望,等着军人进来,一枪解决那无辜的一生。
几乎来检测的,都是感染了零号病毒的。
听着一声震天的枪声,正在给低烧患者抽血的小护士手抖了一下,那从患者体内抽出的血不小心滴到了她的手上。
她猛地瞪大眼睛,急忙拿医用酒精湿巾去擦,擦得急了,手都被她给揉红了。
医护进来,冷冰冰问:“怎么了?”
小护士害怕地摇摇头,嘴唇苍白,“没、没事儿。”
医护看见桌子上洒出来的血,又看看坐在那里脸色很不好的患者,她厉声:“谁让你抽血的时候不戴手套?你怎么培训的,快去抽个血,测一下。”
小护士颤颤巍巍被医护拉起来抽了个血,她等在检测机器旁边,浑身抖得像个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