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光一颤,低声道:“你不要跟我去杭州……”
裴纪咬牙道:“如果我非要去呢?”
她垂下眼睫,反握住他的手指,轻声祈求道:“裴纪,你知道我父母新丧,我没有余力也没有心思去应付这些……你——放过我好不好?”
裴纪沉默地看了她许久,而后一点一点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指——
“好!”他说。
转身,大步离去。
次日清晨,乐平郡王与管城县主奉生母骨灰回乡。
裴纪骑在马背上,直至车马杳杳,才领着一队人往今日巡守的地界而去。
“这是捕风捉影啊!”城门外的茶寮中,一名容止俊彦的年轻人含笑摇头,“他能给你抓到证据?”
“不需要证据。”袁宴手执茶碗,将一碗粗茶当作极品香茗一般品着。
“不需要证据?”年轻人失笑,“你要散布谣言?这可不是好玩的!毕竟是县主呢!”
袁宴微微一笑,摇头道:“不需要证据的,可不只有谣言——”他顿了顿,眸光转柔,“县主可动不得呢……”
动了林嘉芷,公主殿下还不得跟他急?
冬去春来,万物消融。
随着二皇子林承之的出生,原本略居下风的裴氏突然水涨船高。
她回京那日,正逢太子太傅韩文黎请辞。
“林愿之身边的人拔除得差不多了,昨日林嘉若因为韩文黎请辞一事又和陛下吵了一架!”裴练幸灾乐祸地说着,又问道,“韦阅那里调查得如何了?”
“断了!”裴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