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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皇上早在书肆开业不久就听说了“黄金屋”这几个字,私下更与张英赞叹过背后人的用心良苦,甚至隔几日都要问问那书肆的营业情况。

用他的话来说,滴水可以穿石,便是小小一间书肆也能造福不少学子,等着数十年之后,那些学子功成名就,也会心生感念,与书肆背后的主人一样造福更多的贫寒学子的。

如今这书肆被砸被烧了……皇上当即一听这话脸色就沉了下来,与张英道:“这件事你多留心些,若有什么动向就来与朕说,这书肆只怕是挡了不少人的道,所以才会使出如此手段,当真是鼠目寸光!”

张英连声应下。

皇上与胤禛并没有猜错,衙门接到报案后装模作样查了几日,最后是什么都没查出来,甚至放出话来,因书肆并没有什么损失,故而也没有继续查下去的意思。

胤禛听说这消息,气的脸色都变了。

如今他身在这朝代,长在这朝代,自然希望大清越来越强,当即就起身就要前去乾清宫。

乌雅明德吓得脸色都变了,生怕胤禛说漏了嘴。

胤禛不傻,在皇上跟前自不会露出马脚,只与从前一样说听见了稀奇事儿,说起那书肆来,又说书肆被砸,自己一直关心着书肆的紧张,最后说起衙门和稀泥来,一张略带着几分稚气的小脸上是气鼓鼓的:“……皇阿玛,您说说这叫什么道理?衙门本就是为百姓们办事儿,他们就是这样回报百姓的?”

“这次没出事儿,那下次了?下下次了?是不是真将一条街的屋子都烧毁了,或者死几个人,才成了大事儿?”

说着,他更是自顾自道:“不,儿臣看这样他们一开始就想到了会是如此后果,不过是没有放在心上罢了!还请皇阿玛严惩!”

他不知道的是皇上已经专门派了一队人马去查这事儿,甚至已经有了些眉目。

皇上怎么都没想到胤禛居然会对这等事儿感兴趣,只道:“你是如何知道这书肆的?朕瞧你平日里也不像爱书惜书之人,怎么说起这事来义愤填膺的?”

胤禛一哽,很快便道:“儿臣是不喜欢念书,知晓念书的辛苦,所以才更加佩服起那些读书人来。”

“这事儿儿臣也是听纯禧姐姐说的,当即不仅佩服起那些读书人,更是对这书肆背后的主人更加佩服起来,能有如此胸襟,如此远见的定不是常人,定花费很多心血在这书肆,我们又岂能让他的心血毁于一旦?”

但凡脸皮薄一点的人说起这话来早就脸红了,可惜,他不是那种人。

皇上听着听着,只觉得有些不对劲来,他一早就对书肆背后的主人有几分好奇,想着寻常人可是没这等手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