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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十一月中上旬,果不其然,就连胤禛都听到消息说皇上打算把七阿哥养在承乾宫,成贵人听说这消息气的不成,尚在月子里的她恨不得把当日佟贵妃送的那颗石榴玉石树都砸了,若非有人拦着,只怕这宝贝就碎了。

因为这事儿,成贵人不仅闹去了乾清宫,也闹去了慈宁宫。

只是皇上却三言两语将她打发走了。

至于慈宁宫那边,她更是连太皇太后的面儿都没能见着。

说是成贵人哭的伤心欲绝,口口声声说什么“佟贵妃好狠的心啊,当初想将四阿哥养在她膝下,好歹允诺给德嫔一个嫔位,可到了我这儿,一棵石榴玉石树就想把我打发了?怎么,当我是叫花子吗?”之类的话。

她以为自己这话不过是私下发发牢骚,却不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紫禁城中尤甚,她这话啊,已经传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佟贵妃听闻这话只是笑了笑,并未将这话放在心上,区区一个胸大无脑的贵人而已,若是计较,岂不是跌了自己的身份?

因即将有儿子傍身,佟贵妃心情总算是好了些,脸上偶尔也能瞧见些笑意,甚至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小婴儿用的东西起来。

谁知道就在七阿哥即将满月的前几天,却是发生了一件大事。

这日太皇太后身子痊愈,瞧着天气不错,想着去瞧瞧刚出生的七阿哥。

刚瞧见成贵人,成贵人就泪水涟涟诉苦,说的好像他们母子即将生离死别似的。

太皇太后虽好脾气,但前提是对着讲道理之人,看着眼前胡搅蛮缠,哭的眼泪鼻涕齐飞的成贵人,她的语气淡淡:“成贵人啊,你进宫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宫里头的规矩你也该知道,嫔位以下的妃嫔没资格亲自抚养自己的儿子,如今你哭哭啼啼的,哀家倒是不知道你是何意。”

成贵人的眼泪嘎然而止,只小声抽噎。

太皇太后扫了她一眼,不急不缓道:“是你觉得皇上能为你破例,还是觉得皇上能为你再加个嫔位?”

“相较于将七阿哥送到阿哥所,在哀家看来,七阿哥养在承乾宫是最好不过,佟贵妃并非那等胡搅蛮缠之人,你若是想念七阿哥,只管去瞧他就是了。”

成贵人低着头,轻声应是。

对这些妃嫔,太皇太后一向是打个巴掌给个枣儿,如今亲自拿起帕子替她擦了擦眼泪:“瞧瞧,多好看的一张小脸啊,都哭花了,若是皇上见了可是要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