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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沅随陆之昀在宫宴的上首坐定后,因她也是头一次得见如此盛大的场面,虽仪态淑雅地端坐在席,却也暗自观察着殿内的一切。

沈沅略微扫了眼已经入座的一众藩王,却说大祈的封藩有两种,一种便是如燕、宁、庆、代等处于边塞的塞王,另一种的藩地则在内郡,周王、楚王、齐王便都属于内郡王。(1)

来的那些藩族王氏,多数都上了年岁,也有些是替父进京的嫡世子。

沈沅在京中,偶尔也曾听过一些,关于各个藩国的传闻,这其中,属燕国的王室政斗最为残酷,而燕世子不到加冠之龄,就以凌厉的手段铲除异己,成为了燕国的实际掌权者,各方面的能力也在这些藩室成员中拔得头筹。

藩室子弟的坐序并不固定,沈沅听说燕王重病,此番只有燕世子尉迟靖入京朝贡,却也不知道哪一个人是他。

遥遥观之,只见一青年男子身着华贵的章服,头戴七旒玄冕,气宇清贵,朗朗如玉,可谓有着一副秋月无边的俊美皮相。

沈沅的视线不由得在那男子的身上短暂驻留。

光凭皮相来说,那人绝对是这些藩王中最出众的了,却也不知他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燕世子。

沈沅未来得及将视线从那男子的身上收回,却发觉,他好似也往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他的眼神不带着审视,也看不出什么情愫来,但能明显让沈沅觉出,他应是也在观察着她的行止。

沈沅飞快地将视线收回,心中不免生出了些许的诧异。

正此时,却觉自己的左手也蓦地被身侧的陆之昀攥入了宽厚微粝的大掌中,他微凉的墨玉扳指也抵在了她柔嫩的指肚。

男人把玩着沈沅纤润的手时,她不禁瞥首看了他一眼。

适逢如此大宴,陆之昀这么严肃冷峻的人,竟要在筵席下悄悄地握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