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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旸每日巡逻完京师禁城,回到公府后,还要拿起八百年都没碰过的纸和笔去誊抄四书五经。

这对他而言,绝对是极大的痛苦和折磨。

待陆之旸走后,沈沅便在内室午睡了小半个时辰,等她起身后,还觉得浑身乏力酸软,很是疲惫。

她静默地躺在拔步床上,发了会子呆。

陆之昀这几日,虽然都会来她这院子里看她几眼,却一直都不肯宿在她这处。

他这么做的缘由,沈沅也是知情的。

男人总归还在壮龄,难免有些气盛,许是怕会伤到她,入夜后便会独自宿在歧松馆里。

沈沅被碧梧小心地从床上扶起后,便起了个念头。

自她嫁进公府后,还从来都没去过陆之昀的私人别馆,据说歧松馆和她的院子是连着一道长廊的,只要走上个片刻功夫,便能很快到达。

沈沅心中落定了主意后,便让碧梧和惠竹简单地帮她梳洗打扮了一番。

这整饬过后的衣发瞧着虽然素简,但却处处都藏着心机。

譬如沈沅特意让碧梧将她那一头乌发绾得松垮了些,那袭藕荷色的褙子上,纹样很是素简,可其上的面料摸上去,却是极为柔软的。

去歧松馆前,沈沅没让院子里的下人提前去那儿知会一声。

自她嫁给陆之昀后,就一直都没打听出来,他到底在府里养没养过通房。

如果这次去,正好能撞见些什么人,也好让身为正妻的她提前做好筹算。

这般想着,沈沅的心情也变得有些紧张。

毕竟主动地闯入陆之昀的私人禁地,于她而言,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