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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沅眨了几下眼,并没有回复他。

心中却突然冉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

她在怀了身子后,人也明显比从前更脆弱易碎了。

陆之昀的体魄太过强壮高大,有时他躺在她的身侧,她都害怕他翻身后会压到她,再伤到她的孩子。

就连他攥她胳膊时,沈沅都有些害怕他会在无意间将她那手腕给拧断。

可今日男人那双结实虬劲的臂膀在担住她的腿弯时,沈沅的心中却突地没了那些惧怕。

反是在他的怀中,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被保护、甚至是被呵护的感觉。

——

康平伯府。

自沈沅成婚后,陆谌便大病了一场,卢氏命伯府的下人往朝中递了假,让他在府中好好地修养了近一月的时日。

今日陆谌终于恢复了过来,也没再耽搁公事,下朝后便在通政使司将近来京师百姓的陈情进言整理了一番,他身为通政使司的参议,需要将民间的疾苦及时向上呈递。(1)

下朝归来后,陆谌原本想独自在书房中思忖心事,卢氏却让小厮将他唤到了身旁。

通政使司的参议是祈朝的正五品官员,故而陆谌归府时,还穿着那身绣有白鹇补子的青色官服,发上戴的,也是很显儒雅的绞织漆纱幞头。

卢氏看着儿子的样貌虽依旧是颀身秀目般的清俊,但是人明显是比一月前瘦了太多,不免还有些心疼。

陆谌进室后,问道:“母亲唤儿子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卢氏坐在罗汉床处,叹了口气道:“你五婶适才差人往伯府递了张请帖,老太太想在中秋节的那日置办一场宴事,你虽然同公府分了家,但毕竟还是陆家的子孙,那日自是要去韶园参宴的。”

听到了五婶这两个字,陆谌的眉头蹙了几分,心口也下意识地泛起了难言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