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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以为此番奉承的话一说,江霄自能大悦,未想江霄只是冷冷瞧了他一眼,淡漠道:“孤坐上龙椅做什么?那方早已被权势浸染的地方,孤只觉得恶寒无比。”

江霄言语间带着讽意,冷淡的眼神似乎穿透了他伪善的表面,看出了江承对皇位的野心。

他本就无心于皇权,逼到此境地,只是为了九泉之下的母妃讨回公道,那个老皇帝坐的位子,他并不稀罕。

江承面上的讨好之相微滞,不过幸好他擅长做伏低之态,很快又调整了过来:“皇兄说的是,谢席玉又哪能活到那时呢。孤以为,此番皇兄正好能从东城门直入京城,而皇弟所带的兵马不多,幸有平南将军的人马,正好守在西城门,定叫谢席玉插翅难逃。”

“哦?”

江霄这回正目瞧他,声音拉长。

江承心底微微发虚,怕被江霄看出了心底的算盘。

东城门而入虽是入京城的正道,但实则西城门离皇宫更近。

一旦谢席玉不敌江霄,他尽可直去皇宫,暗中接应,除去江霄。

几个大患已除,皇位自当是他的。

即便真的不成,他也可先联合江霄除掉谢席玉,其后再随机应变。

所幸江霄只是打量了他几眼,还是应了他的请求。

江承走出营帐,瞧着大雨初歇的天色,万里无云,于帐内卑微求全的憋屈一扫而空。

他忽而想到上回宫宴,见陆莞禾看谢席玉时目中含情,低眉带羞的模样,不忿地眯了眯眼。

若是陆莞禾亲自见谢席玉的性命被他拿于手上,说不定会软膝跪下,小意讨好于他。

想到她哭得梨花带雨,匍匐于他脚下的模样,江承心底竟有一阵隐秘的快感。

不知何时,陆莞禾已成了他心里的一道不可明说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