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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不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换不来信任,沈怡凝神片刻,摒弃套词大胆倾诉:“我在民兴干了十年,人生最宝贵的光阴都贡献给他们了,走的时候真的很舍不得。但我知道,继续留在那儿永远都得不到我想要的东西。”

魏景浩直白道:“您想要的是前途和收益?他们为什么不给您?这应该和您的工作能力无关吧?”

“……我以前的领导总夸我能力强,要求我多支持他。为回报他的赏识,我工作很卖力,不管遇到多难搞的项目,多难缠的甲方都从不叫苦叫累,以为他一定会兑现承诺,给我应得的回报。可去年他升职后却推荐部门里一个各方面条件都不如我的同事接班,让我继续坐冷板凳。”

“那同事和他有裙带关系?还是给了他好处?”

“这我就不清楚了。”

“您找他谈过吗?”

“谈了。”

“他就没给您一个说法?”

“给了……不过是个极端荒谬的理由,还非常可笑。”

“不介意的话,我想听一听。”

魏景浩打破砂锅问到底是出于谨慎,沈怡只得豁出去转述老李的原话:“他说民兴从没有过年轻的女所长,要是提拔我,别人会怀疑他和我之间存在不正当关系,他不能拿自己的名誉冒险,只能辜负我。”

耻辱似冬眠中惊醒的蛇啮咬她的心房,毒液渗透至面部,在她腮边染出不正常的潮红。

魏景浩低笑数声,评价:“这位领导真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被这样的人拐骗十年,您太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