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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峡谷深不见底,摔落的石头甚至听不到回声,没有人知道这深渊底部埋葬了多少亡魂……

死门虽凶,但未必会真的要人性命,队伍里一大半是异域人,还不至于全折在自家先祖建造的遗迹里。

宋南枝稳了稳心神,迈出步子和祁星一起走在了队伍的最前端。

她相信祁星的判断,相信越是在危险的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尽人事听天命,不留遗憾就好。

而且她也想看看,先皇后用血肉之躯藏匿起来的遗迹里,到底有什么值得誓死守护的秘密。

“果然别有洞天。”安云乔惊叹一声,环视密室里随处可见的繁复刻纹,恨不得拿笔全部记下来,这些东西对近卫是没什么用,可对那些研习机关术的年轻族人有着千金难换的妙用。

族中秘籍折损严重,祖辈留下来的机关术和玄术记载寥寥无几,所幸遗迹里保存完整,可以摘抄复原。

近卫们小心地四处察看是否有其他机关,一番查下来,发现这间密室像是被特意空置出来,里面的机关都被清理掉了,靠西侧有几个血迹斑斑的木架子,木架子上挂了许多带倒刺的锁链。

锁链坚硬无比,即便用利剑来砍也砍不断,却不知被什么东西从中间腐蚀开,只剩下链头与链尾,曾经捆绑的对象无影无踪。

“这……”

近卫们看着这些残渣,心里不由地升起一股森森寒意,所有人都看得出,这个地方一定做过行刑室。

足有一殿之大的密室,只用来囚禁不超过五个人,是什么样的人物要被这般“厚待”?

在场的异域人心中都不好受,这个地方十有八九关押过他们的同族,或许还是他们其中几位的直系亲属,不然穷途末路之际也犯不着把生门关闭。

“少主。”安云乔和花蝶两人面色沉重地来请示祁星。

祁星面上看不出悲喜,可攥着他手的宋南枝却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指节犯紧,另一只手捏得咯吱作响。

——他在难过。

宋南枝担心地看了看他,却发现他的眼神一动不动地望向一具木架上嵌着的亮色。

那是什么?

漫长的几秒钟过去,祁星动了,他一步步缓慢而用力地走到那具木架子前,手上聚集起汹涌澎湃的内力,直接将那木架子震得粉碎,一丁点沫子都没有留下。

一截透明的碎镯从那木架子里脱离出来,滚落在地上。

宋南枝忙捡起来看了看,那碎镯上断断续续刻了首诗,看不清具体什么出处了,不过这笔迹极为的眼熟。

她飞快地溯源,不稍多时便想起来,这笔迹正和先皇后手中握着的那支紫毫毛笔上一模一样!

那支笔的主人是前国师,那这断镯也是……

胸口仿佛有一个答案要呼之欲出,无奈时间又对不上,十年前此处生变的时候,前国师已经过世了,绝不可能死而复生来这儿放个镯子。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