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随口应承了几句,想着祁星早予了她随时出入占星阁的权利,便也礼尚往来,应了他随意来去康宁宫后门的要求。

可那是为了以防万一,他有急事找不到她时可以直接从后门入,不是让他有事没事就留在康宁宫和她住一屋啊!

宋南枝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扒拉着祁星的肩膀就把他往后面推,坚决反对他堂而皇之地到前院去。

要是让太子和太子妃看到她在院里藏了个男人,那还了得!

宋南枝打了个哆嗦,连拉带哄地把这尊大佛哄进了屋子里,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她现在只希望太子妃不要一时兴起来查她的房,至于祁星这边,大佬这么聪明,应该能明白她的顾虑吧?

宋南枝跨了几个大步便佯装出一副刚刚回宫的样子,扬声道:“这是出什么事了?”

众人齐齐回头,见太子和太子妃适才还念着的宋二小姐突然出现,忙不迭地舒了口气。

这公主没开眼,康宁宫能主事的人就只有这位圣上亲封的女官了,她一回来宫人就仿佛有了主心骨,急匆匆地向她汇报:“宋二小姐,公主晚间戏水的时候,不知怎么的落进了水里,当时春兰和春杏两人都在外头,听到有水声就赶紧过去了,春兰亲眼看见岸边闪过了一个人影,但天色太暗,根本看不清长相!”

宋南枝扶起地上哭作泪人的春兰春杏两婢,这两个婢女是她亲自挑选出来的,身家干净,为人老实,人品是信得过的。

春兰说看见了人影,那就说明公主落水一事确实并非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谋害皇家公主,这个罪名可不小,对方有备而来,肯定有脱身离开不被发现的方法。

宋南枝眉头微蹙,还未想出个所以然,就被宋南珠冷声指责道:“殿下特命你到康宁宫办差,你倒是好,出来这么大的事还只顾着自己休沐,说出去真是有辱我们宋国公府的门楣!”

宋南枝思绪被打断,深刻怀疑她这个姐姐是来添乱的,毫不示弱得瞪了回去。

她就正常休沐,怎么就有辱家门了?你见过谁家出门在外还要揪着责任不放的……

“大姐姐这话我可不敢当,我不像大姐姐一样能成为东宫的女主人,自然是要常回家省亲的,母亲留我留得久了些,也是人之常情。”

她这话也不算编造,第一日休沐她确实回家见了母亲胡氏一面,而后才去的知南斋,若宋南珠真要骂她不务正业,那就只能把他们国公府都骂进去了。

“牙尖嘴利。”宋南珠冷嗤一声,她一向与宋南枝这贱人合不来,宋南枝一来准没好事。

“彼此彼此。”宋南枝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绕过太子和太子妃直接走到康宁公主榻前,十几岁的小公主脸色苍白,面无人色地躺在床上,令得宋南枝心头一阵暗火:“所有今儿晚上当值的宫人都给我站出来,在什么时间干了什么见了什么人都通通记下,一一排查。”

“春桃,你来记。”她叫来一个年长又恰好不当值的宫女来做这记录人。

那宫女连连应声,按簿子上的人名一个个盘问过来。

宋南枝给康宁公主换了额头上的湿毛巾,抬眼看了看房内两桩养尊处优的木头,忍不住下了逐客令:“太子和太子妃如果是在这看我们忙活的,那还是早些回去就寝吧。”

她摸了摸公主的额头,估摸着还有低烧,将养两日吃点清淡的便能康复。

等公主康复了,此事的来龙去脉便会更加清晰……

“你这是在赶我?”宋南珠脸色很不好看,恨恨地盯着宋南枝,不敢相信她现在敢这么说话,威胁道:“你别以为得了陛下的一时青眼,就可以目中无人无法无天了,这是在宫中,妹妹最好谨慎些,别叫人抓了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