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咽了口口水,恶从胆边生,上前拽住他的袖子,伸手就触到了他的耳廓:“你很热吗?”

她手下的皮肤很轻微地抖了一下,滚烫的温度沿着指尖传导过来,宋南枝立马就弹回了手,无意识地搓揉着指尖。

祁星背对着她的脸庞有一丝不知所措,转过身来眼眸深深地看着她,直看得她背后发毛。

她瞬间就怂了:“大人我错了,大人对不起。”

祁星一言不发地越过她往前走。

宋南枝气得骂自己手贱,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快看,下雪了!”

“今年这么早下雪!”

这时周围忽的传来几声惊呼,百姓们掌起手上的灯把微暗的街市照亮。

华灯初上,簌簌的雪花伴着晚风从天空中坠落,落在人们的衣上,头顶上。

几个玩闹的孩童兴奋地大声嚷嚷,妇女们争前恐后地拿稻谷盆去接新雪,想要图个“瑞雪兆丰年”的好兆头。

宋南枝以前是南方人,没见过雪,来这里后第一次见到下雪,说不激动是假的。

然而祁星没停步,她只能边跑边去接雪花:“真的下雪了!”

“今日是大雪。”祁星无奈地看着她手舞足蹈的样子,催动内力在掌心凝了一块冰花,成功把某个没见过世面的少女吸引了过来。

宋南枝兴致勃勃地掰着他的手指,两只眼睛紧紧盯着那朵透明的冰晶。

祁星感觉到一股潮湿的呼吸洒在他手上,他下意识地想挪开手,却被宋南枝握着动不了,胡乱地把冰花拍到她手上,扬声道:“拿去玩。”

宋南枝捧着结得很完美的冰花,小心地坐在了河边的台阶上。

她仰起头来道:“原来大人的生辰正好是大雪节气,这可是个不错的日子。”

“的确不错。”祁星沉沉地望向水面,眼里像有一团化不开的墨:“你可知我为什么从不过生辰?”

宋南枝呼吸一滞,缓缓道:“我听崔禾说了,是不是因为……”

“不是因我母亲。”祁星一眼便知她在想什么,否认道:“我母亲那时已是强弩之末,若非还想陪我过个生辰,可能更早一步就去了,如此算来我还得感谢这个生辰晚了些。”

宋南枝含蓄地问:“前国师是生了什么病?”

“不是病。”祁星说起这桩陈年旧事,声音并没有太大的起伏:“是先帝赐的毒。”

宋南枝瞳孔睁大,她想过许多种可能,或是抑郁而病,或是积劳成疾,唯独没想过是先帝直截了当地赐了一死。

先帝这么做,不怕新任国师怀恨在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