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枝:?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祁星借着树干跃身而起,无比轻盈地落在屋顶的瓦片上。

他像是没有重量一般,在屋檐与屋檐之间起起落落,足尖轻点就飞出了宫闱。

宋南枝浑身僵硬地梗着脖子,指尖死死攥着他的衣袍,鼻间飘过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冷香,让人没由来地紧张。

她扭头往下看了眼,下方形形色色的楼宇在飞快地朝后掠去,速度之快甚至让那些景象出现了残影。

若是放在普通人眼里,恐怕压根看不见上空有两人一猫闪过……

宋南枝作为一名受科学教育长大的现代人,对于“武功”的概念可谓是知之甚少,充其量是纸上谈兵,从未亲身实践过,这样招呼也不打一个就把她往天上带,她不吓得失语才怪。

忍住心头的狂跳,慢慢适应轻微的失重感,渐渐地她产生了一种宛如在云间漫步的感觉。

不过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很久。

祁星在一间屋脊上站定,垂眸问宋南枝道:“你说的应该就是这里吧?”

宋南枝从他手臂旁探出一个脑袋,看见底下熟悉的街市,拍了拍胸口才看向街尾的一家小门面道:“就是那户人家,我上次见一位夫人带着爱犬上门医治过。”

祁星轻轻巧巧地跃过去,稍一旋身就稳稳落进旁边的暗巷里。

着地后,宋南枝慌忙从他怀里爬下来,抱着猫咪晃了几下才站住,还不忘掩饰道:“大人等我一下,我去那大夫那里问问情况。”

祁星颔首,看着她半摇半晃地小步跑走了。

那姿态像极了出笼的小鹌鹑,令得祁星嘴角微微上翘,可惜此时深巷里空无一人,不然定会惊叹于此等姝色。

宋南枝跑进医铺里,总算觉得脸上没那么烫了。

她窘迫地瞅了瞅怀中的猫咪,猫咪丝毫没有受刚刚“飞行”的影响,睁着碧蓝的眼睛好奇地挠了挠她的袖子。

宋南枝无奈地走上前,把它交给了那个胡子拉碴的老兽医,问道:“您给看看,这猫咪的腿还有得救吗?”

老兽医难得见到大下午还有生意的,赶紧躬身接过白猫,耷拉着眼睛查看了猫的伤势,十拿九稳地道:“能救,没伤到骨头,换几天药就能活蹦乱跳了。”

那就好……宋南枝的眉眼带上了点喜色,爽快地付了银钱,见兽医的学徒取了草药来研磨,退开几步让他们忙活。

老兽医头一次包扎需要一段时间,宋南枝便同他约定了时辰,等到了时辰她再来接走猫咪。

巷子里祁星寸步未移,耐心地等宋南枝出来,却在她出来后不由分说地被拉到了一家成衣铺子里。

宋南枝身上还套着宫里的女官服,虽然发髻不复杂,但被懂行的人看到肯定会暴露。

所以她出了医铺第一件事就是买件防风的斗篷披上,既能遮住她的宫裙,又能在夜间保暖。

近来天气已然入冬,太阳下山后温度骤降,寻常呆在宫室里没什么感觉,一出门就冷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