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一拳留下了阴影,被他这样看着,余晓珩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但看看身边的父亲,又有了底气,“呸,你算什么东西,这么生气是不是被我说中了,那个叶……啊,你干什么?!”

余枫言揪着他的衣领,一把推开想来阻拦的余亮,把人按在洗手台上,打开水龙头冲上他的脑袋,“既然还不清醒,我就来帮帮你。”

“余峰你把小珩放开,我报警了!”大冬天的冲凉水多受罪,听着儿子的叫声余亮心疼的不行。

“当哥哥的教育弟弟怎么了?”余枫言抬头从镜子里看他,扬唇笑了笑,“家务事,警察应该也不会多插手。”

余亮一愣,想起自己刚刚一口一个哥哥弟弟,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直到头脸湿淋淋的儿子被推过来,他赶紧一把接住。

又抽出一张纸擦擦手上溅到的水,丢掉之后理了下衣服,对比狼狈的对方,余枫言看起来整齐又干净,像是刚才动手的人不是他,“现在应该清醒了吧。”

余晓珩被冷水激的脸色发白,不住的发抖,脸颊上还青了一块,全然没了之前的趾高气扬,暂时也没了反驳对方的心情。

余亮心疼的用衣袖给他擦擦脸,愤恨的瞪过去,“余峰,再怎么说他都是你弟弟,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太冷血了。”

这个人还有脸面说这两个字,十几年不闻不问,一见面就是利用,对余峰来说他何尝不是冷血,余枫言倒是不介意,笑道:“既然觉得我冷血,那今天过后就不要再见面了。”

虽说出了岔子,局面变得有些意想不到,但结果不会改变就好,他已经不打算顾及那么多了。

“你什么意思,要跟我断绝关系?”余亮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他,对他的印象尚还停留在母亲葬礼时,那个用期待的神情叫他爸爸的少年时期,他不相信这么渴望亲情的对方会说这种话。

更早之前他跟这个孩子最后的维系就只有母亲,她去世了,自己也有了新的家庭新的孩子,他当时也已经十五六岁能照顾自己了,疏远不是应该的吗,他还敢记恨,敢对自己说出这种话。

“我以为早在十几年前,我们的关系就已经算断绝了。”余枫言看着他的眼神中依旧带着笑意,更深处的却是讽刺。

余亮一时说不出话,但从他难看的脸色能猜出被气的不轻,他沉默了半晌,冷笑,“果然是没养在身边的,一点规矩都没有,你奶奶当初就是这么教你的!”

余枫言把手掏进大衣口袋里,瞥了眼被他护在怀里的少年,不咸不淡的笑笑,“你养在身边的倒是很懂规矩。”

他其实挺不明白的,同样都是儿子,为什么对待的方式这么天差地别,他们身上流的不都是他的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