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余枫言还算是第一次到公司里的音乐室，以往过来也大多是交接一下工作，很少到其他地方乱转。

这层除了这件音乐室，还有几个练习室，来的时候有遇见公司签的练习生，看见叶凉熙都很礼貌的鞠躬叫前辈。

少年少女的外形都很优秀，显然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他们现在还没有出道，眼神都还亮晶晶的，对未来充满期待。

等他们进到音乐室，叶凉熙就叹了口气，告诉他这些人里可能大多数都要无疾而终，他们就像被整齐排列出来的商品，能不能被挑走全看运气。

甚至有些人都熬不到被看见的时候，他们身上的光芒就全散了，也有一些走了出去，但眼见的浮华让他们逐渐丢掉了初心，早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纯粹，能坚持一些什么的人很少，就连他自己，现在也不得不为一些东西妥协。

“你眼里的光芒没有散，心里的也没有。”

余枫言是这么回答他的，青年对他笑了笑，说他这算不算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没说话，捏了捏人的脸。

走一条很难的路时总是要有妥协的，不代表放弃了心中的某些坚持，谈到音乐的时候，青年身上依旧笼罩着光芒。

一段流畅的钢琴旋律飘进耳朵里，他又回头看过去，对方的指尖正跳跃在琴键上，微垂着头的样子少了些平时的浮躁，看起来很沉静。

他看了一会儿，等人低头继续在纸上写什么才移开视线，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圈，落在角落里，那里竟然放着一张古琴，在一众现代乐器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余枫言走过去，指尖抚过琴弦，细细打量了几眼，算不得什么佳品，只能说尚可，与他以前常用的相比更是普通。

他身子骨不好，不能常出门，待在府上总要有些消磨时间的事，琴棋书画他都有所涉猎，有时兴致来了就会抚上一曲，父亲因此专门为他搜罗了一张名琴。

来到此间之后就没再见过这等器物了，他有些手痒，有心想试试这张琴的音色，但怕惊扰到青年，还是收回了手。

“怎么，有兴趣？”

没等他走开，对方的声音从身后飘过来，转头就看到刚才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人侧坐在琴凳上看他。

低头的时间太长了，叶凉熙脖子有点酸，抬起来活动一下，余光却扫到男人站在那张很少有人用到的古琴前。

这张琴从他进公司的时候就有了，听程姐说是哪个前辈放在这儿的，后来签了其他公司没再回来过，琴就一直放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