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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木兰道:“坟茔每月有人打扫,不过几日前那守坟的老人回乡探亲去了,想来也是枯草丛生,明日我派人去清理一下。”

陆长舟便道:“我也一同去吧。”

一番忙碌,陆长舟就带着楚橙告别白府,去往驿馆了。看着两人离开好远,白木詹心里仍不是滋味。他以为,陆长舟和楚橙定会留宿白府,未曾想两人竟当天就走了。

他落寞的神情尽显,白木兰责备他:“都说了长舟今日到,你怎的还跑到外面?他是远客,不接待就算了,竟还盯着他的妻子看,你可知错?”

母亲去的早,父亲疯疯癫癫,从小到大,长姐如母白木詹好像只有这位亲人。但白木兰的态度实在奇怪,对陆长舟一个外人就是比对他这个亲弟弟还要好。

心中虽不满,但白木詹对这位长姐很是敬重,不敢忤逆,便道:“知错了。”

白木兰显然不想就这么放过他,严厉道:“你今日去哪里了?可是又去醉芳楼喝酒拥美人?”

自己这个弟弟的德行她是清楚的,府中妻子贤惠美貌,他的姬妾却一房又一房,还时常流连外头的野花。快三十的年纪,事业平平在族中丝毫不起眼。

不等白木詹否认,白木t 兰就重重一拳拍在他的身上,“你满身酒味,莫要否认诓我。今日是母亲的冥诞,你不思进取便罢了,竟在这样的日子寻欢,你叫我如何不痛心?”

见白木兰是真的生气了,白木詹刚忙去哄,好一会,这事才以罚白木詹抄写经文过去了。

白木兰语重心长道:“阿弟,长姐不止一次告诉过你,我们姐弟和族中的子弟不一样。别人有父亲母亲做主,我们不曾有。因为父亲母亲,祖父祖母也不管我们,万事只能靠自己。”

“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在官署做事需尽心尽力,做出一番成绩让人刮目相看。你是不知,几位叔伯一众兄弟姐妹,连带姨娘在背后是怎么说我们的。”

白木詹也知,他们姐弟二人在府中形势不好,自小受了不少欺负。他前两年考中举人后没再继续求学,而是选择入仕。颍州署衙不少人都是白家的,因为他的出身没少背地里给他使绊子。

仕途上不顺,加之他好女色,久而久之愈发沉迷,斗志也消了。

白木詹看向自己的这位长姐,听府中的嬷嬷说,她只比自己大半炷香的时间,但作为姐姐的责任,让她和离回府后以一己之力撑起了白煦之这一房。

白木詹心头有愧,低声道:“知道了,长姐。”

但白木兰的教诲还没完,继续道:“多学学长舟,他年纪比你还小,如今已是大权在握,还是状元。你若有他的一半勤勉,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