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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双眸笔直朝楚橙望来,居高临下姿态的造成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语气平平,但细看便知眸子深处,隐隐浮动着一种快要压制不住的愤怒。

“等……等我?”楚橙樱唇微张,感觉快要透不过气,“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她勉强稳住发软的双腿,话虽如此,但心里已经猜到了大半。

陆长舟见她鼻尖覆着层晶莹的薄汗,轻哂了下,“你不知道?”

声音低沉,天生自带魅惑,然而楚橙却不争气地抖了下。她想躲,想逃,想把头埋得低低的,但天生的胆小又不允许她这么做,只得硬着头皮,“您说笑了,我愚笨岂会知道。”

“嗯——”陆长舟像一头巡视猎物的猛兽,耐心十足道:“那本侯给你时间想,什么时候想起来了什么时候再走。”

楚橙要被这人吓死了,她觉得陆长舟幸好不掌管刑部,不掌管大理寺狱,不然落在他手底下的犯人可就太可怜了,每天都要受这位罗刹的摧残。

明明他仍是一派温和的语气,也没说什么威胁的话,但给人的感觉就像手持利刃,避开要害一刀一刀,不急不缓地在犯人身上凌迟。

而现在,楚橙就是那个倒霉的落到他手上的犯人。

少女哪里还敢和他耍小聪明,一五一十交待了:“是我的错,当时在扬州百川书院,不小心撞见您和您的孩子相处,不过这事除了表姐我谁也没说,是真的您要相信我!”

她抬头,终于撞上陆t 长舟的视线,却听对方质疑道:“在扬州时,见过本侯与福宝相处的外人唯你一个,你没说,你表姐说了吗?”

“这……”楚橙答不上来了,表姐清醒时确实不可能说,但若醉酒呢,亦或者说梦话呢?但这事确实是她错了,就不该非议别人闲事,别说陆小侯爷在扬州养一门外室,他就是养十个八个也与她无关。

楚橙自小知错就改,只是这次祸闯得太大,不知还来不来得及补救,她目光诚恳,道:“确实是我错了,不该妄议陆小侯爷私事。只是此事因我一人而起,希望您高抬贵手,莫要牵连我的家人。”

“你一人承担?”陆长舟睨着她,见小姑娘睫毛长长,如鸦羽般不时闪动,他指尖莫名升起一股痒意。陆长舟捏了捏手指,道:“若你知晓此事后果有多严重,只怕说不出这话。”

闻言,楚橙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一来是害怕,二来两人距离太近,她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圈养在对方领土内的小动物,怎么也逃不掉的那种。

她后退一步,陆长舟就追上一步,如此往复,直至将楚橙逼得无路可退。少女后背抵着一方珍宝柜,漂亮的眸子中已有了朦胧的湿意。

“你可知,汴京百姓都是如何议论本侯的?需不需要重复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