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凌雪挂完电话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走廊的深处,男人倚在墙上,绷带还挂着,完好的右手无力地垂下。笔挺的脊背弯出一丝弧度,明明顶灯很亮,他却好像被一股无形的阴暗笼罩,凄清、孤独、颓败。
“祈宴?”
一道轻微且无比熟悉的女声从走廊倏地传来。
男人的脊背微僵。
脚步声很明显,直到那双脚在眼前停住。
“祈宴?你怎么在——”
肩膀倏地被人捏住,一股强劲的力道把她推到墙上。
刚好逆着光,高大的阴影把她覆盖,男人额前的碎发耷拉着,长长的眼底投下一层阴影,平添落拓,神情阴晦。
“你去哪儿了?”
他依稀记得当年他孤零零躺在病房,期待着孟凌雪来看望他,结果收到的却是她提出分手的短讯。
再然后又发生了很多事,他差点就失去她。
他不想再经历一边那样的痛苦。
他咬牙切齿,眼底沉痛:“我有时候觉得你怎么狠得下心?”
孟凌雪瞳孔凝着他,沉默了几秒,冷声:“祈宴,论起狠心,我们不分上下。”
祈宴怔了下,眼神复杂,喉结滚了滚,轻微叹了口气,扯唇道:“你说得对,提出分手的是你,可最后转身一走就是八年的人是我。”
“我们不分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