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每次都是她先睡着。
这天夜里,她发现旁边摆着一叠书,有《华国行政法》《国行政法》《行政诉讼法》……
又厚又重。
原来他想当一个律师呀。
念善这么想着,就被密密麻麻的法条晃花了眼。
寺庙的早课是凌晨四点开始,祈宴每次都会在早课前叫醒她,这次还没到时间,她自己迷迷糊糊醒了过来,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面前是他抄好的经书,他很会模仿她的字迹,连她自己也会混淆的程度。
寮房不大,陈设简单,祈宴靠着床头柜,叼着根烟,他发现她醒过来,正要把烟头掐灭,念善笑了笑,握住他手腕:“这东西味道好吗?”
“不太好。”
“那你为什么抽?”
“习惯了。”
“我也尝尝。”
念善从旁边的烟盒抽出一根,用嘴咬着,细细白白的指尖夹住,她个子瘦小,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费劲吧啦地垫脚凑近那火星,祈宴一瞬不瞬盯着她看。
她五官精巧,睫毛很长,那双狐狸眼灵动透澈,眼尾微微带勾,已初具小妖精的雏形。
她学着他的模样,结果吸气太猛,被呛到了。
幼嫩的脸上像染了胭脂色的红。
祈宴给她倒了一杯水,有些好笑。他接过她指尖的烟,烟头润润的,还有两排细细的牙印,他直接用嘴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