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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侯爷的福,”他森然一笑, “我没死, 命大着呢。”

江弦气得浑身发抖, 就连意识也变得模糊, 大脑放空,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回来了, 还带着容宛。看见容宛待在这个阉人身边, 他就觉得恶心!

为什么赢的是他, 而不是自己?凭什么?

江弦疯了一般张牙舞爪地扑过来,裴渡轻飘飘地一避,他的脚绊在门边扑了个空,摔在了地上。

生理性的泪水不住地流着,他跪坐在地上,抬头含着哭腔问:“你为什么来了?为什么带着容宛?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你这个阉人又凭什么待在她身边?”

裴渡笑嘻嘻地道:“我来看热闹。呦, 不行吗?我做什么, 与你何干?”

江弦干裂的嘴唇不住地翕动, 他说:“你赢了。彻底赢了。”

裴渡没正眼瞧他, 只冷冷地睨了一眼:“你一开始就是输的。”

倏然间, 太监尖声尖气的声音响起:“成远侯江弦接旨——”

裴渡抱着臂靠在门边, 挑了挑眉:“侯爷还不去?”

江弦面色灰败, 看了一眼容宛,似乎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江弦跪在地上,听那太监摇头晃脑,不知道说了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他隐约知道那几个没用的狱卒招了出来,皇帝大怒,说要夺了他的爵,夺了他的户部尚书之位,三日后收拾东西流放江南。

流放江南……

他是皇亲国戚,流放江南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他叩首,哑声道:“臣,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