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宛小心翼翼地进门, 又关上了门。
再慢吞吞地,走到裴渡的床前。
这段距离很短,但对她来说很长。她每一步都走得很轻, 生怕吵到了他。
她朝里看去,看见了床上平躺着的人。
屋子里很暖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裴渡在,凭生凉气来。
走到裴渡床前, 裴渡抬了抬眼皮看她, 不知道为什么容宛觉得这眼神很凉。
让她有些胆寒。
她有些窘迫, 又马上低过头去。
她把粥和画卷放在床头, 不敢去看掌印。
“呦,”裴渡瞥了一眼桌上的粥和画卷, 笑了一声, “来赔罪了?”
容宛咬着唇, 活像一个被夫子训斥的学生。裴渡对她阴阳怪气, 这还是第一次。
她窘得不行,支支吾吾地开口说:“掌、掌印……对不住。”
她眼眶有些发热,却又不敢哭,把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
裴渡看了她一眼,皱了皱眉。
“你一夜没睡?”
容宛忙道:“睡、睡了的。”
她哪睡了?这样憔悴的脸色和可怖的黑眼圈,一看就是昨夜熬了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