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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渡又点了一盏灯,屋内顿时亮堂了起来,映照着他冷白的指节。容宛有些惊愕,裴渡没杀她也没害她,反而给她送干衣服。

这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容宛正疑惑,裴渡又挑眉道:“不穿?不穿我就拿走了。”

她打着寒噤,忙点头:“穿、穿的。”

说罢,她又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

去了另外一间屋换好干衣服,容宛走出了门。那是一件款式寻常的布衣,有些大了,穿在她身上像是套了个麻袋。

就算是布衣,也不遮掩她楚楚美貌。

换好衣服,她正想应该怎么办,便犹豫着没出门。外头是会嗜血如命的裴渡,她不敢过去。

外头传来裴渡的声音:“还没换好?外头有炭火。”

穿上了暖和的衣服,她身子骨暖了些,听见裴渡的声音忙打开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暖气扑面而来,炭火声噼啪作响。

看见炭火,容宛顿了顿。

这春天还要燃炭火,想必裴渡应该热得慌。而他却面色不变,靠在椅上,半阖着眼,面色懒倦。

一旁的福顺已经热得汗流浃背,不住地瞟着自家督主,像是希望把这炭火撤了。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掌印,您热不热?若是热,炭火可以撤了。”

裴渡反问:“容姑娘不冷?”

容宛刚想回答“不冷”,却又打了个结实的喷嚏,裹紧了身上的衣料,面色窘得通红。

裴渡见了她这模样不再言语,又转过身去翻开册本:“那就燃着罢。城门关了,容姑娘不如在咱家这里歇一晚,明日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