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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也没多少相处的日子了,就看在这个年轻的聂怀嵘或有意或无意地达成了她曾经期待如今已不需要的事情上,一切结束前,平和地度过吧。

席云素自认为她的态度相当好,也相当为聂怀嵘着想了。

然而聂怀嵘紧抿着嘴,微微下弯的嘴角显示了他的不虞和不乐意,英勇无敌的将军有些吃瘪,“军营里已制定了抚恤的银钱规则,自有法算管理军中账务支出,尚不需额外贴补,更何况,不过种一片桃树,花不了多少银钱,臣有钱。”

“那就留着钱,以备不时之需好了,花开得明年,本公主也来不及看了。”

席云素假笑着,聂怀嵘这么固执做什么,她说不要,他就不种就好了,种了她又看不到,钱花了还得算在她头上,她什么好处都没有,种什么种。

聂怀嵘不说话了,只死盯着车窗。

他盯着车窗,席云素就不安了,上回他弄坏了她一辆马车的事,她还记着呢,也不知他没事生什么气,她分明是这可是在为他省钱,为聂府省钱。

“你这身长袍因陪本公主出行而毁,要不本公主送你一件新的?”

看在他今日又是保护她,又是拔草祭拜的,欠了他的人情,总不好让聂怀嵘心情不好地回去,而且万一这个蛮力将军又毁她一辆车,她就真的不好回去了。

于情于理,她服个软送个礼,都是应当的。

聂怀嵘从车窗上收回目光,转向席云素,“殿下亲手做的吗?不是的话,殿下就留着钱,以备不时之需好了。”

一模一样的说辞,聂怀嵘还给了她,席云素这才回过味来,他生气原来是因为她的拒绝,不喜欢她拒绝他,跟他强逼着她刻字一样霸道。

蛮夫就是蛮夫,不通道理,还不通人情。

“本公主是看在周嬷嬷的面上,就答应亲你手做的,但你得承诺要好好爱惜,不能像你身上这一身衣服一样糟蹋了。”

终究是聂怀嵘那一跪,让她动摇了。

聂怀嵘笑了,承诺道:“当然,臣会万分珍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