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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器摔碎的声音,相当刺耳,聂怀嵘觉得不值当,为了不让席云素找茬,席间他将手底下的人推出去挡酒,自己滴酒未沾,结果就被她泼了一身。

喜服是皇帝赐的,不得不穿,聂怀嵘本就没有多少好感,被泼了酒了,更是碍眼了。

他解了腰带,脱了外裳,将其搭在了九弦雕花衣架上。

“公主殿下不喜,臣离开便是。”

席云素嘴角挂着嘲讽的笑,看着身着中衣的聂怀嵘推开了房门。

门被推开,月如玉盘,银霜撒了一地。

“国公爷,这么快,就要备水?”

外头婆子的疑惑中又带着质疑的声音慢慢减小,席云素都能猜到聂怀嵘的脸色一定难看极了。

果不其然,聂怀嵘冷声说了句,“不用”。

而后,“砰”,一声巨响,他关了门,重新回了屋,聂怀嵘看也不看席云素一眼,径自从柜中翻出锦被,丢在卧榻上,躺了上去,背对着席云素。

席云素清楚,聂怀嵘并不是觉得新婚之夜留她一人不厚道,而是顾虑她会到到皇上面前告他一状,惹得流言四起,坏了聂府的名声。

若是以前,席云素还会因聂怀嵘的态度而难过,现在她的心已冷,情已熄,不会再为聂怀嵘神伤了。

席云素解了身上装饰,回到了床上,倒头就睡,她太累了,死之前怀孕加上管家,她都好久没睡一个好觉了,先养好精神,再来谋划以后。

软塌上的聂怀嵘交叉的双手置于脑后,头枕在手上,凝视着屋顶,闷闷不乐。

红烛滴落,隐隐的啜泣声,在寂静的夜中,格外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