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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几乎宣告了死刑。

裴丽出门去跟父母说情况,王延平留下给他开药,在纸上写着什么,还不忘劝解道:“只要没伤到骨髓,及时治还有希望。”

医疗箱有他带来的止疼消肿的药物,药片是包在纸里的,需要现裁,箱子里还放了两本书,把纸压在了最下面,为了方便找,他只能把书拿出来放到床边。

王延平坐下开始裁纸,然后给他配好之后每一次需要喝的药,一声声的划开纸张的撕拉声也仿佛划在了周宪起心上,痛感格外清晰,像是双腿在向他求救。

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手无力垂了下来,周宪起烦躁地抓了下,下一秒却触到了纸张,他转头一看,对着书名下意识读了出来,“general surgery。”

这句英语清晰又纯正,王延平手上动作一顿,似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猛地抬头看他,“你会读这个?”

周宪起惊讶于他的诧异,轻点了下头,王延平急忙又从里面掀开一页随手指了一行给他看,“你读读看这个。”

周宪起又看了眼,极快读了出来,还给他翻译了下,“骨折是指骨结构的连续性完全或部分断裂。”

王延平这本普外科的书是他问一个学长借来攻读英语的,他自己都没法读全那行英语,只能堪堪认得几个名词,但他能认得的周宪起竟然全都读对了。

不由得惊骇。

这个年代能读出如此纯正的英语并翻译好,怎么可能出自这个落魄的乡下,只怕非富即贵,他追着又问:“你学过这个?”

“不知道,看到下意识就会读了。”

王延平更惊讶了,知道他肯定跟裴家不是一路人,小声说:“那你是怎么沦落到这里的?”

“醒来便在了,裴bbzl家人把我捡回来的。”

周宪起指了指脑袋:“我失忆了,过去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失忆了这就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