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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知道这鲁伊特与索额图家是有些姻亲关系的,胤祺倒以为自己上辈子杀了鲁伊特全家了。

自己在军中揪不出鲁伊特明目张胆的铁证,便也实在不好发作,唯恐事情闹大了闹到汗阿玛那去,反让自己落得个治军不严、无端生事的罪名,可奈何自己虽说是明面上掌管着正黄旗却并没有多大威信与实权。

一想到这,胤祺也是连番叹气,说实在的鲁伊特的刁难其实并不算什么,难就难在索额图对自己动了心思,若不是觉得自己的存在已然威胁到了太子,又如何会这等明目张胆。

自己不过是条躺平了的咸鱼,如今却成了炙手可热人人想要踩上一脚将他踩进尘埃里的怀璧之人。太子如今储副之位尚在,大阿哥与太子便对自己多有戒备之心,时时刻刻想要抓住自己的错处。

若是太子之位被废了呢?此番征讨噶尔丹大胜而归之时,便是史书之上康熙首次废黜太子之际,到那个时候自己还有好日子过?他可不想陷入九子夺嫡之中,再落得个被雍正帝他四哥那个小心眼一顿收拾连个王爷都当不成。

越想到这,胤祺的心中更是越发惆怅。

曹峦的出现,倒是迅速将他从这重重忧心之中拽来出来,好去面对如今更现实的烦恼。

“五阿哥一别数月近来可好啊?”曹峦勒紧缰绳,正听在胤祺面前,俯视着坐在树下乘凉的胤祺笑的满面春风。

胤祺也不起声,只是道:“你一个正白旗的,来我们这正黄旗做什么?”

曹峦:“奉圣上口谕,接您去大帐。大帐之中有军机要事等着五阿哥您去参详呢!”

胤祺起了身,伸了个懒腰极不情愿的打着哈气说道:“来得够快的,我这还没歇够呢!”

“只怕您这回是歇不成了!”曹峦翻身下了马这才道:“西路军费扬古将军部下孙思克部穿越大沙漠时,连日遇见大风雨,马畜皆不能行,水草益乏且将士们更是饥寒交迫,以至于十一日才勉强追上费扬古将军。”

胤祺一边听曹峦解释情况,一边急忙让梁山牵马过来,嘴上还不忘问:“粮草如今短缺,西路大军如何?”

“暂时留在翁金守粮,孙思克将军只挑了4000精兵先行来报,今日刚刚才抵达,故而万岁爷下旨原地驻扎。”

胤祺一手牵着缰绳翻身便上了马,曹峦紧跟其后道:“孙思克将军言明那噶尔丹又将西路军所经之地青草尽焚,恐怕费扬古将军还得改道绕行,如此一来我中路大军如今进退两难。”

“不好,噶尔丹这是想拖住西路大军以谋求后定,今我中路大军驻扎于此噶尔丹想必定然收了风声,我等一路跨越大漠而来本就车马劳顿疲于奔波不利作战,若是噶尔丹此刻奇袭,那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