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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被噎了个正着,暴雨如倾实话如此可胤祺毕竟是皇子身娇玉贵的,他梁山作为内侍别的地方或许使不上力气,但这件事情却一定要维护周全的。

打不成伞,梁山便又去拿蓑衣与斗笠,胤祺见他坚持也不愿让他担心,顺从的穿戴好便朝外走去。

瓢泼的大雨将江岸的黄泥浇透,泥浆黄水几乎淹没了所有能下脚的地方,对那些时刻以君子居于庙堂之高为己任的朝廷命官来说,出门坐轿所踏汉白或是青砖,那样的皂头靴何来半点污泥。

如今同样是踩着皂头靴的胤祺,从踏出门的第一脚起,三分之二的布料都浸湿在浑浊泥水之中。他行路匆匆,实难顾及什么仪态风度,只是任由泥浆溅在长衫之上,雨水浇湿肌肤心凉。

胤祺一路快步向岸上攀爬而去,湿滑的泥路显然不那么好走,他身上又是重重蓑衣负累甚多,如此一来还不如肩挑石袋光脚行路的汉子们走得快。

“五爷,您小心!”曹峦见他匆忙样子一边搀扶还不忘叮嘱,胤祺把着他的手遥望着那洪水反复冲击着的岸堤,这样波澜壮阔的景象让人惊叹更让人恐惧。

一线高家堰的堤坝在那汹涌洪水面前,其脆弱之情景就好似混凝土堆砌而成的堤坝如是豆腐一般。而那左侧一处已然冲出了几十米的缺口,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缺口只会越来越大,直至决堤。

迟迟赶来的刘清徽气喘吁吁的喊道:“怎么……怎么样了?”

然而除了暴雨雷鸣并无一人回答。

“天不假年,若死在江南我也算是落叶归根!”曹峦低声说了一句,很快便被嘈杂雨水之声淹没吞噬,只他身旁的胤祺喊了一句。

“晦气话!未报山河国家,怎敢轻言生死。”

胤祺这话虽然说得果断,但若是岸下高家堰堤坝冲溃,百姓自不必说死在最前面的便是他们这些官兵与抗石头的劳工。只是……他来一趟清朝不容易,还不打算就这么轻易认命,生无所求,死无所长,那这一生活得多没劲儿!

说罢胤祺转头看着刘清徽,大喊:“清徽,还有法子吗?”

“您说什么?”刘清徽艰难的直起身子想要靠近胤祺,听个清楚。胤祺只又提高了些声音又喊了一遍:“办法?还有没有什么办法?”

刘清徽皱着眉头,狂风雨水浇得他睁不开眼,然而脑子却还在不停飞转,左不能他半生所学到了用时竟毫无办法。缓了一时,他才道:“若是石块泥沙挡不住,自该换些更大的!”

“大?要大到什么地步?大石块?如今这样的道路,再大的石块找不找得到先不说,怎么运上来呢?”梁山不解问道。